序/岁末年初（18）

辉夜姬被一拳打懵了。

(资料图片)

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女士可以躲过他的贴脸炮，也没有预料到女士的战斗力如此之强。

女士依然没有停手，她就像艾斯奥特曼大战超兽那样一刻不停地攻击着，暴风骤雨般的拳击、腿击尽数倾泻在辉夜姬身上。

女士赤手空拳的重击又狠又准，杀伤力比刚才使用钢管的陈霖还要大！辉夜姬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，被打得连连后退，最终退无可退，被打到半跪在地上。他已经在竭尽全力地防御了，但他的后颈、腋下、膝盖后侧等位置还是挨了很多下重击——全是护甲的弱点！

不到半分钟时间，辉夜姬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，喘不过气来了，他向女士挥出绵软一拳，作无力的反击。女士完全无视他这一拳，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头，右脚给了他的喉咙一记狠狠的膝击，彻底结束战斗。

“呃......”辉夜姬瘫倒在地上，爬都爬不起来。

他的达斯·维达面具在女士的攻击下竟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，可见女士那一拳的威力有多大。被这一击重创后，辉夜姬陷入彻底的被动也是很正常的。

“我已经留手了，要是打碎了你的面具，让你的真面目被有心人看到，那就麻烦了。”女士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，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“啊~能活动一下筋骨真是太舒服了，我都憋好几天了。”

女士走回到自己的背包旁边，从里面取出一双常见的棕色平跟鞋，直接光着脚穿上，又走到高跟鞋旁边，将它捡起来放进了背包里。

“你......你到底是谁？”趴在地上的辉夜姬奋力抬起头来，问道。

“是某人派我来的，她给了你A和B两个选择，然后拜托我来看你的选择，结果你选了B......她虽然说会尊重你的选择，但是女人嘛，你懂的。总之，看到你选了B以后，我的任务就变成了揍你一顿，替她泄愤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辉夜姬叹了口气。

“我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。你看看周围，”女士指了指四周，“要清出一片没有客人的场地来揍你，还是要靠她的力量啊。你们这些人，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。”

女士在说“地头蛇”这个词的时候，用的是“在地面的蛇”这种在日语中意味不明的表达。

“你是大中华人？”辉夜姬问。

“你是在夸我日语说得好吗？”女士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橡皮筋，将自己的黑色长发扎成了单马尾，“Au revoir。（法语：再见）”

说罢，女士拎起了自己的背包，扬长而去。

“唉。”辉夜姬又叹了口气，他颤抖的手摸到战术耳机的位置，激活了讲话功能，“全体注意，派一个人来四楼接我，速度要快。”

他直接摆烂趴在地上，不再尝试爬起来了。

......

......

花开两朵，各表一枝。话说陈霖在地上躺了一分多钟，四肢也逐渐恢复了力量，他自己站了起来，然后就看到了掀开帆布走进店铺内的藤野先生。

“你来晚了，藤野先生。”陈霖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
“走吧，你需要洗头和换衣服。”藤野先生说道。

满身灰尘和木屑的陈霖自然不适合走公共区域，他在藤野先生的带领下走了商场的装修专用通道，搭乘货梯下到了一楼，又通过员工专用通道走进了员工更衣室。

陈霖借用那里的浴室，用1分钟时间快速洗了个澡，然后用30秒吹干了头发。藤野先生则是去附近的服装店替陈霖买了一件新的保暖内衣，然后又用湿布帮陈霖把裤子和鞋子擦干净。陈霖重新穿好衣裤鞋袜，和藤野先生一起离开了员工更衣室。

保暖内衣是穿在里面的，外面还要套上一件羽绒外套，所以就算换了，女生们应该也不会注意到。

至于那件换下来的衣服，藤野先生用洗衣袋装好，交给了卖衣服的那家店，让他们洗干净后寄到陈霖家。藤野先生拿了人家店长的名片，说一会儿会电话告知他们地址——那家店自然是答应了，毕竟顾客是上帝，况且人家还预支了洗衣费和邮费。

陈霖和藤野先生重新回到了负一楼，已经可以远远看到高坂穗乃果、园田海未和星落三人所在的网红咖啡店了。此时，距离他们两个离开咖啡店开始追击辉夜姬，仅仅过去了不到15分钟。

“你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战斗，虽然全程还不到2分钟。”陈霖对藤野先生说道。

“高手对决往往是顷刻间分出胜负的。”藤野先生笑了笑。

陈霖指着旁边一家商铺门口贴着的盖亚奥特曼海报，“所以奥特曼只能在地球上活动三分钟，完全是足够的。”

两人走到了网红咖啡店的门口，藤野先生先一步握住门把手，替陈霖推开了门，“我就不进去了，小霖请便吧。”

“好吧，谢谢你。”陈霖向他微微鞠了一躬，“衣服的钱，我之后会补给你的。”

“不必了，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了。”藤野先生笑着摆了摆手，转身离去，“回头见。”

......

当陈霖回到餐桌旁边时，高坂穗乃果和园田海未正好看完了一个视频，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。

“小霖回来啦。”高坂穗乃果摘下耳机说道。

“嗯。”陈霖点了点头，拉开椅子坐下。他点的卷饼和柴犬拉花卡布奇诺已经上菜了，就摆在他的面前。卷饼和咖啡都还在冒着热气，应该是刚上菜不久，香气扑鼻。

“小霖回来得正好，刚刚上菜。”园田海未说道。

陈霖收拾了一下情绪，摆出了坏笑的样子，“嘿嘿，请叫我时间管理大师。”

网红店上菜慢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，在他们的衬托下，陈霖离开的十几二十分钟就显得非常短暂，穗乃果和海未甚至都没打算问陈霖去了哪里。

三位妹子点的卡布奇诺也都已经被服务员送上来了，看完视频的穗乃果和海未开始拍照发推特，星落则靠了过来，在陈霖的耳边小声问道：“刚才怎么样了呐喏？”

陈霖回答：“简单来说就是跟辉夜姬比赛跑步，然后玩捉迷藏，最后打了一架。”

星落：“打架的时候你占据了绝对上风，结果却被出乎意料的一击打败，对吧？”

“这都被你知道？”陈霖眉毛一挑，“莫非小落你就是辉夜姬？”

星落：“喂喂，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。况且别说是我了，换成星家的其他人，你觉得我们会去做新月那帮人的傀儡，替他们打工？”

陈霖当然知道星落不是辉夜姬——辉夜姬的身高比陈霖还高，体型也比星落要壮两圈，而且人家也基本承认自己是男的了。

既然zero是女的，那么辉夜姬是男的也没什么出奇的，不能被一个没有具体意义的代号所迷惑。

话说回来，辉夜姬在跟陈霖的战斗中根本就没有展现精妙、有效的格斗技术，逆转战局靠的也是高科技装备，这点跟陈雅完全一致。

“你没受伤吧？”星落关切地问道。

陈霖摇了摇头：“没有，谢谢关心。”

“落酱，小霖，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？”高坂穗乃果把手机镜头对准了陈霖和星落。

“回去以后再详细复盘吧。”陈霖一边说着，一边和星落一起配合地朝镜头比起剪刀手。

嚓！高坂穗乃果按下了快门键，给陈霖和星落拍了一张贴脸合照。

“喝完咖啡，我们接下去哪里呢？”星落问。

“不知道，继续随便逛逛吧。”园田海未耸耸肩，无所谓地说道。

......

十五分钟后，三人......四人小队结账离开了网红咖啡店，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闲逛着，从负一楼逛到了一楼，然后又逛到了二楼，期间他们还偶遇了正在挑选口红的日用品组——绘希花凛四人。简单的交谈过后，两个小队又分开各自行动了。

“这座商场还真大啊，真要认真逛的话，怕是一天都逛不完。”园田海未说道。

“楼顶有一座游乐场，我们去看看吧！”高坂穗乃果提议道。

星落马上同意：“好啊！”

园田海未也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
陈霖却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：“诶？”

陈霖的反应相当不着调，三位女生不由得愣了一下，随即不约而同地看向他。

只见陈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1点钟方向，那里有一位黑色头发、拎着环保购物袋迎面向他们走来的女士。

这位女士年龄在四十岁左右，梳着单马尾，个子不高，大约一米五，身穿符合中年人审美的大红羽绒服，以及一条黑色修身保暖长裤，脚下是一双常见的棕色平跟鞋。

虽然跟陈霖脑海里的第一印象有些不同，但毫无疑问，这位就是他去年年底在机场帮助过的、前几天又在神田明神见过面的大中华国同胞——青禾阿姨。

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。

“怎么啦？”海未问道。

“遇到熟人了，”陈霖向女生们做了个致歉的手势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先过去聊两句。”

说罢，陈霖加快了脚步，很快就来到了青禾阿姨的面前。

“阿姨。”陈霖向青禾阿姨挥手致意。

其实是青禾阿姨先看到了陈霖，所以才向他这边走过来的。

青禾阿姨说：“真巧啊，我刚想给小霖你打电话。来来来，正好，我把礼物给你。”

青禾阿姨将购物袋放到了地上，从里面取出两个不同形状的盒子，一个递给陈霖，另外一个先自己拿着。

几天前，在神田明神的时候陈霖就答应会收下礼物，所以现在他也不推托了，大大方方地收下。

陈霖接过盒子，“阿姨真是太客气了，谢谢你啊。”

“不用谢。你先看看吧，这个是给真姬小姐的，你觉得合适吗？”青禾阿姨指着陈霖手中的盒子，说道。

......

“这位阿姨是谁啊？”高坂穗乃果问。

“好像是小霖和真姬酱在成田机场帮助过的阿姨。”星落说。

穗乃果：“诶，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好人好事啊！”

海未：“而且还这么低调，不告诉我们。”

说来也巧，陈霖和西木野真姬都选择了保持低调，没有大肆宣传自己做了好事。星落之所以知道，是因为陈霖在一次闲聊时跟她简单提过几句，具体的细节她也不清楚。

“我们要过去吗？”穗乃果问。

“我们都不认识这位阿姨，还是别打扰他们了。”园田海未摇了摇头。

于是三位女生走到隔壁的护栏旁边，靠着护栏稍事休息。

......

陈霖打开手中的盒子，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精致的陶瓷招财猫。

“这是给真姬小姑娘的。那天我坐她们的车，就知道她们的家庭条件不错，所以我就不选贵的礼物，给她选些有意义的。”青禾阿姨说。

陈霖抱着盒子的手抱得更紧了，“做工好精致啊，应该也不便宜吧。”

青禾阿姨笑了笑：“总之，招财招财，财再多也不嫌多。”

“有道理，我还是先收好吧。”陈霖合上了盒子，“我替真姬说声谢谢。”

“这是给你的，看看吧，希望你喜欢。”青禾阿姨从陈霖手里接过装有招财猫的盒子，然后将另外一个盒子递给陈霖。

这个盒子是长条形的，比装招财猫的盒子要小一些，而且也更轻。陈霖打开盒子一看，映入眼帘的是——

“风铃？”

这是一串15厘米长的小风铃，它的最上端是一条蓝色的金属小鱼，鱼尾分散出四根细线，每根细线都连接着一根银色的小管，四根小管上都用汉字刻着祝福语，分别是：出入平安、年年有余、身体健康和儿孙满堂。

“谢谢你，我很喜欢。”陈霖笑着向青禾阿姨道谢，“虽然其中一个祝福过于早了。”

青禾阿姨说：“风铃的声音好听，但要是风太大，有可能会觉得吵，所以我特地选了一个比较小的。”

“对，小小个比较好。”陈霖点了点头，“对了阿姨，今天感觉你好像跟之前两次见面不一样。”

“是吗？”青禾阿姨眨了眨眼睛。

“好像是因为......”陈霖仔细观察了一下青禾阿姨的脸，“对了，今天你应该没化妆吧！或者只是化了淡妆。这样反而更好看了！”

“是......是吗？”青禾阿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，将信将疑，“因为想着不会遇到熟人，所以我今天没化妆就出门了。”

“真的！”陈霖斩钉截铁地说道，“阿姨你天生丽质，像现在就很好看了......虽然之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也不差......但是真的不需要再化浓妆了。”

除了中间的那句“之前两次也不差”，陈霖说的其他话都是出自真心的。与此前两次在成田机场和神田明神的见面相比，今天没有化中年浓妆的青禾阿姨看起来反而是年轻漂亮了很多。

“多谢夸奖，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。”青禾阿姨笑着说道。

“不不，我说的是真的，绝对不是奉承！”陈霖道。

......

青禾阿姨告诉陈霖，她明天上午就要坐飞机回国了，所以今天才过来买礼物。她本打算买好了礼物后再打电话联系陈霖的，只不过恰好就在商场遇上。

两人又聊了一小段时间就分别了，陈霖为即将回国的青禾阿姨送上祝福，祝她一路顺风，回国后工作顺利、家庭幸福。

......

......

“是时候吃午饭啦！”高坂穗乃果在群聊里说道。

与青禾阿姨告别后，陈霖重新归队，他们四个人在商场里逛逛逛逛，连女生都觉得逛累了。一看时间，已经到了饭点，Leader高坂穗乃果便在群里呼唤另外2个四人小队，让大家集合，一起恰饭。

“布料组”离得比较近，很快就和穗乃果、陈霖他们会合了，但陈霖发现“布料组”只有三个人——和泉守风铃不见了。

“风铃呢？”陈霖问。

“在你手上拿着。”星落指着他手里青禾阿姨给的、装有两个盒子的环保购物袋。

这名字梗玩得真是恰到好处。

“她接到一个电话，说是有熟人也在这座商场里，所以去见一下，她很快就回来了。”南小鸟说道。

果然，在“日用品组”四人也顺利会合后不久，和泉守风铃赶回来了。

“抱歉，让大家久等了，我们走吧！”风铃说。

明天就要重启训练，所以不能吃太上火、重口味的东西，中午饭大家是在一家中餐馆吃的清汤火锅。

午饭后，大家发现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，于是一致决定不再分开逛。大家一起去影院看了一场电影。电影是随便选的，是一部好莱坞动作喜剧爽片，虽然没啥营养，但也图了一乐。

看完电影之后，大家心生归意，便一起坐电车加步行回到了穗村。稍作休整后，大家陆续离开穗村，各自愉快地回家了。

“See you tomorrow！（明天见）”高坂穗乃果站在家门口，用夹带着片假名口音的英语跟大家挥手道别。

—未完待续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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